南非版周董

“非主牛”原生長地在南非，是南非主要的哺乳動物，因此得名“非主牛”。

其主要特徵是毛髮時常蓋過眼睛，嘴巴嘟起

經典造型是酷酷的長髮披頭，消魂的“我很憂鬱”像極了周傑倫

 

 

 

 

 

最近網路熱炒最像周傑倫的物種——南非特產的哺乳動物“非主牛”。非洲主要的一種牛？別太認真，和“草泥馬”一樣，它也是網友的惡搞。事實上，這種相貌滑稽、酷似周傑倫的高地牛，歷史可久遠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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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格蘭高地牛　　文 ·安德魯·索德斯

　　正如蘇格蘭短裙和威士忌，正如風笛和石南花，雖然一度瀕臨滅絕，它們數千年來還是堅守下來。它們曾是快樂和衝突之源，至今仍支撐著蘇格蘭高原的經濟——這就是高地牛。

　　它們是怎樣成為大受歡迎的符號？它們來自何方？是誰把它們帶到那裏？為何數量倍增後卻面臨消失？

　　祖先：歐洲野牛

　　我們要追溯到12000年前。據科學家推測，當時冰河世紀還沒結束，歐洲野牛跨過大陸橋，來到英國的土地，隨後冰川融化，海平面上升，它們再也無法回到歐洲大陸。在艾爾郡和伯威克夏的泥炭中，不少歐洲野牛的化石重見天日，它們的身材非常魁梧，比現在的高地牛高出6英尺。隨著狩獵的加劇和棲息地的喪失，這些野牛被迫向大不列顛島邊遠的北部和西部地區遷徙。而人類在獵殺它們的同時，也慢慢馴化它們。

　　考古學家還發現，有一個體型更小的分支，西元前3000年就存在於蘇格蘭了。它們的骨骼和紅色毛髮出現在泥炭下的黃油中。專家推測，這些毛髮可能是擠奶時掉進牛奶的。

　　第二個品種被稱為凱爾特短角牛，化石顯示它們的頭骨比其歐洲野牛更窄，角也更短。一種觀點認為，這是移民帶來的牛與當地的野牛交配後產生的新品種。

　　當時在蘇格蘭範圍內沒有其他品種，短角牛和歐洲野牛成為了高地牛的祖先，而祖先的特徵也遺傳下來。

　　直到羅馬人和維京人來到蘇格蘭，才有其他品種的牛出現。但即使那時，由於蘇格蘭地處偏遠的高地，不容易將新品種引進。與其他種類相比，高地牛的基因是顯性基因，因此生理特徵更為鮮明。

　　儘管蘇格蘭的最後一頭歐洲野牛在9世紀左右徹底絕種，但雜種的高地牛卻開始繁衍光大。

　　現在，它們還保留著很多祖先的經典特徵。歐洲野牛通常有濃密而深色的毛髮、長角、前身沉重、性情剽悍，但在千百年的馴養中，凱爾特短角牛漸漸進化成紅髮、骨骼輕奇、身材頎長、性情溫順。

　　與之類似，高地牛也有長角和濃密的毛，或紅或黑。但脾氣方面，它們怎能既兇猛又安靜？有一幕可以解釋這種矛盾：即使是很馴服的公牛，每當紅色薄霧降臨時，它們都不再溫文爾雅，而變成噴鼻子的野牛。出現這種情況時，最好順其自然。

　　桑迪·馬瑟斯，在Mill view的農場裏養了30頭高地牛。“你必須知道每個個體，”他說，“大多數非常安靜和溫柔。它們會高興地讓我喂食。當我和它們共處時，它們會將角儘量避開我，以免傷害到我。但有些牛在產崽後性情就不同了，曾有一頭變得非常壞，繼續養它非常危險，我只好處理了它。當然這是例外，對於絕大多數，它們還是很溫和的。”

　　桑迪的牛群之所以性情平和，很大程度是因為這些高地牛從小就被圈養。如果任它們在山區活動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只要人一靠近，它們就撒蹄開跑。

　　偷牛與“押鏢”

　　高地牛對嚴酷環境的耐受力很強，它們可以吃品質很差的口糧，不至於像其他品種一樣挨餓。它們的工作環境差，濃密的皮毛可以保護它們不受惡劣天氣的影響。從很早以來，它們就是農場的中堅：給人們供應牛奶、肉和皮毛。多個世紀以來，它們的牛角都可當作飲用水的器皿。用銅栓釘住牛皮，就像個帳篷一樣遮風避雨。這些場景在凱爾特人部落的壁畫上都出現過。此外，它們還可以用於製作拖鞋、吊門、靴子、皮包、皮帶和馬鞍等。

　　正因為渾身都是寶，高地牛在17世紀成為了偷牛者的目標。1689年，12歲的威廉·麥弗森看到12個洛哈伯人穿過他的教區，他們從100多英里之外的阿伯丁偷了72頭高地牛。不久，50名全副武裝的男人騎馬追來。最後，只有3個洛哈伯男子活了下來。

　　截至1723年，超過20000頭牛從北方的克裏夫運向英倫半島的南部，在英格蘭迅速颳起“烤牛肉”之風。這個路線上偷牛的情況太嚴重，在1650年到1850年間，有人專門提供“押鏢”服務。對於那些不願花錢的牲口販子，也獲得法律許可攜帶武器。1850年，頂峰時期，有15萬頭牛從克裏夫販賣到福爾柯克。

　　如今，在奧本地區每月賣出的高地牛超過100頭。桑迪·馬瑟斯也是在那裏買到的牛。“在牛圈裏挑牛時，它們精神抖擻，油光水滑。我買的那頭公牛重達900公斤，肥得不能幹活。後來帶到農場後，讓它逐漸減肥，很快就變成一個750公斤的好工人。”

　　怎麼選牛？桑迪解釋說，牛角的形狀是個重要的信號。“母牛的角應該從頭上先向前直長，然後向上長；公牛的角應該直長，然後向前長。”總之，如果角向下長，就不算好牛。

　　由於瘋牛病，牛價下跌過多年，1993年桑迪買過一頭很棒的母牛，當時花了4500英鎊，十多年後價格竟然不到當時的一成。

　　商業價值＜觀賞價值

　　很難說高地牛毛茸茸的外表有多大的商業價值，但至少讓它們免於滅絕。從維多利亞女王開始，英國皇室就開始關注它們。在溫莎，高地牛與短角公牛雜交，但它們還是被驅逐出去了，由於“蘇格蘭野牛”的名聲。這樣當女士們在公園裏就不會被這些“野獸”的黑眼睛嚇倒。

　　其實，就牛肉而言，高地牛在全球都不算理想的選擇。倒是高地母牛和短角肉牛的雜交可以產生一種名為Luing的牛。該牛按照歐洲大陸沙羅菜牛的辦法養殖，正是超市需求的一種肉。純種高地牛的牛肉就很難達到高標準的認可。不過，也有牛肉鑒賞家認為，高地牛的形狀雖然欠佳，但其牛肉的脂肪層如大理石般貫穿其中，有一種美妙絕倫的味道。

　　再說，比起那些密集的室內圈養，高地牛開放式的飼養就像我們所理解的“走地雞”一樣，意味著需要更長的生長週期，換句話說，肉質更有嚼勁。

　　高地牛也可以在肥沃的低地草場養殖，在那裏它們長得更快。但它們最大的優點並不是商業方面，而在於其粗放的天性。農場主意外地發現，高地牛可以讓草場變得更好，因為它們吃掉老的木本植物，促使青草生長。而後者正是綿羊的最佳食物。

　　雖然商業價值欠佳，它們還是被運到全球各地，無論是嚴寒的俄羅斯或加拿大，還是南美的阿根廷、秘魯，你都可以看到毛茸茸的高地牛。

　　為什麼農場主那麼偏愛它們呢？

　　答案是，它們讓人愉快，尤其深受遊客喜愛。而且，培育純種高地牛的經濟價值也不菲。不過，對於很多農場主來說，飼養高地牛僅僅簡單因為它們的忠誠和金錢無法衡量的熱情。這樣表達太抒情？當我們一再追問桑迪，為什麼他會養高地牛，桑迪笑了起來。“當然不是為了錢，我就是喜歡它們的樣子。”

　　安德魯·索德斯：英國自由撰稿人，在《衛報》等多家媒體發表歷史、藝術類文章。